〔起意抹茶02〕王志安，吐不尽的大国狼奶
「起意抹茶」是我不定期会进行的一些对其他自媒体内容的评价，主要是为了提出一些问题，供我们可以来一起思考。
这期王志安的节目我完全不能认可，我认为道理非常简单，是以下的两个问题：
- 我们是否可以有资格要求人在执业过程中完全剥离个人好恶？并认为这个是至高的“职业道德”？
- 存在“职业道德”瑕疵的人，是否应该被更大罪责的人批评？
前者中，我们在2022年，面对蛮横的警察和上门隔离人员，都希望唤醒他们的良知，说“你除了是个警察之外，你首先是个人”。如果按照执业应该完全剥离个人好恶，而将其作为“至尊准则”而言，作为纪律部队，服从命令是警察这个职业的最高职业道德，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说，不应该对正在执勤中的警察要求他呈现个人良知？
那同样，一个女性在职场，面对对女性蛮横不讲理的客户，甚至骚扰行为的客户，是不是也要剥离个人好恶，服从至高的“职业道德”准则？
因此我们就可以发现“职业道德”和“个人好恶”之间当然是存在非常巨大的张力的，王志安在节目中的这个立论不过是个过于简单的前提。
说回这个事件，空乘人员对普通乘客的揶揄体现出的情绪，绝对不是某种“道德”行为，也是某种发泄。这涉及第二个问题，我们有没有资格谴责？这就像如果在乌克兰国际航空公司，一个乌克兰空乘在茶水间骂“他妈的俄罗斯人”。如果第三国的人，当然可以谴责，这是不符合职业道德的行为。但俄罗斯人是否有资格这样指责？
如果这个例子还不够明显，假设一个杀人犯谋残酷杀害了另一人的儿子，受害者的父亲为了报复，对其疯狂辱骂，并在杀人犯已经被捕的情况下捡起砖头向其投掷导致受伤。作为旁观者，我们当然可以说社会不容人“私刑”，已经被捕情况下，从社会公正上来讲，惩罚还是需要符合法定流程。但这个杀人犯有没有资格谴责这位父亲过于“冲动”？
我认为一个大罪责者，是没有资格和立场谴责一个同事件中的轻罪者。因此一个俄罗斯人，面对乌克兰服务业对其的怠慢甚至歧视，是没有资格吹毛求疵要求什么“职业道德”的。同理，中国人面对香港人、新疆人甚至更多人的怠慢甚至歧视，我建议大家把这个看作一种自己的赎罪。
因此王志安在节目中提到日本服务业还能对中国笑脸相迎的例子，完全是个错误的举例。现在中国尚未对日本进行直接的经济惩罚、日本国籍国民逮捕等侵犯，因此日本人对中国的态度，更多是基于“国际观感”。当真发生实质性的中日冲突，再看日本人如何对待在日中国人不迟，我们对日本，和我们对香港，所构成的影响岂能是放在一起比较的？
因此我很难理解王志安为何可以在节目里大言不惭的，“理性的”、“客观的”要求香港人对内地人提供完美的“职业道德”服务。我作为一个中国人，是无论如何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的，实际上19年前，我每年去香港五六次，非常喜欢这个城市。19年后我一次都没有去过，因为我作为一个中国人，根本无法面对，不知道该如何再走在那些街道上，想着我们在那里做过的一切，还可以有一个游玩的心态。
对于普通人，这是否是一个过高的道德要求？诚然，我的主张将诸位的道德与人格放置在了一个较低的位置，尤其是针对那些我们伤害过的族群，没有人喜欢这样一个道德低位，我们都更喜欢一个道德高位，就像这两天的网上的情况，但请看看这个位置的代价，这个道德高位，他展示出的，是一种何等丑恶的“大国国民”得理不饶人的态度、攻击、穷追猛打。我们不成为这样的人。
因此最后一个留给大家思考的问题，俄罗斯武力入侵乌克兰，和我们在香港社会的持续高压，究竟哪一个更严重？更恶劣？哪一个是更大的罪责？这个问题有没有基于带来死亡人数的简单答案？其实我认为这个问题，其实就像在问是杀害更可怕，还是虐待更可怕的问题。